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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与遐想】这是伤逝的时代

       

这是伤逝的时代

——读王开岭《古典之殇》

梁溪区崇安中心幼儿园     沙丽洁

 

没料想,一翻开书就打动我的,是一首《序》。为何说“首”?只因在这“序”中,我已听到作者悲鸣,为人类世界的悲鸣,为古典之殇的悲鸣。及下,细细读每一篇小文,都是一首诗,同样,是一首首悲鸣的诗。

古今史上,大多文人都怀旧,“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大多商人都追求未来。因为人类社会总是要发展的,某种含义上来说,它只能向前,不能退后。所以,最后赢的是商人,推动了社会,熙熙攘攘的前进着,进步的洪流带着我们所有人一路马不停蹄身不由己的向前。而文人,怀旧的文人,就像弓箭手一般,偶尔的一支射出,会正中你我的心怀。然而,我们能做的,自始至终,唯有“眼睁睁”而已。

作者说道,狄更斯在《双城记》开头那段话,几乎适用于每个人对自己岁月的现世感慨。没错,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好在什么?我会常常听到上一辈的老人对着孩子忆苦思甜,说现在的孩子们生活是多么的幸福,他们那个时代如何如何的吃不饱穿不暖。我赞同这话,又不然这话。

这个物质充盈到几乎满溢,这个声色热烈到肆虐的时代,人在表象上被物欲填充到饱满。在这个时代,一切从前想到的未想到的都一下子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就像阿拉丁初见灯神,就像阿里巴巴打开了芝麻之门……这究竟是好是坏?我们原本的信仰呢?人之初呢?心之宁呢?

作者提到记者的一个采访问题。他自问,并尝试表达世界的含义。世界是什么?世界是谁的?在人类社会进步中,在科技的高速发展中,人类似乎正要慢慢代替大自然成为万物的主宰,但其实,也正是人类自己无耻的侵蚀了大自然,有如蝗虫般的。人却反过来,用本位观,一切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来定义大自然的飞禽走兽与山川河流的好与歹。凭的是什么?人类真的成了自然界的主宰吗?这一点,和我们通常说的一个三岁小孩的自我中心观感有何本质上的区别?不,世界不是人类的,人类自己也只是大自然的成就之一!

这本书,殇的是什么?是古典吗?不,殇的是大自然,大自然的一虫一草,一木一叶,大自然的日起月落,虫鸣花香,大自然曾经清澈的水流,和远古黑夜中灿烂的星光。那些消逝的萤火虫,花开有声的苕树梅连我都未曾见过,要怀着怎样惭愧的心,去面对望着我们那一双双童真的眼睛,去告诉那一对对信任的耳朵呢?

我不禁羞愧的想到,在我们的课堂上,孩子们的认知来自哪里?多数来自多媒体吧。难道我们只能用这种现代化的产物,才能让孩子们去了解他们未知的事物了吗?大自然在哪里?被装在那一个四方体中了吗?没有香,没有味,摸不到,无生命。我们真的要用眼睛,去代替全身所有的感官了吗?如此我们的孩子,和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有什么区别呢?还有我们模拟虚设的小社会,孩子们在这里仿佛小白鼠在实验体中,用成人们自以为是的假设,去度过他们真实的童年,一生仅有一次的童年。我觉得我们太不负责任了。

读此书,伤逝好多,惭愧好多。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是啊,失去的那些我找不到、唤不回,就连我自己也是现代文明的受益者与受害者。但是,我心里渐渐形成一个念头。我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今后的书将怎么读,今后的学该怎样教。我当以此刻这颗深受触动的心,去打开未来的眼光,走更远的路,吹更多的风。我要让自己尽情去接触这广阔的人类文明以外的世界,敞开局促的心胸,冲破狭隘的眼界。我愿意以自己最真实的经历和触摸,来面对我们的孩子。